隨著鑒定經驗的不斷豐富,李老師的鑒定速度也越來越快。拿到鑒定任務後,看個開頭,李老師甚至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但在鑒定過程中,藝術與淫穢之間的模糊界線是個難題,有的藝術片會夾雜一些特別鏡頭,因此,這類片子就需要從頭到尾把片子看完。『一般不到一分鍾就可鑒定完畢,最快只要幾秒鍾,只要符合《規定》任意一條就可給它「判刑」,最多一次鑒定了13萬餘張。』
去年底,一物流公司接到一批從廣州發往成都的貨物,好幾個麻布口袋裡裝的全是淫穢光碟,共有13萬餘張,成華分局還未等到買家收貨時便將其鏟除。『數量如此之大,光是看樣板碟都花了很長時間。』具體花了多少時間,李老師已記不清楚了,但他知道那是他從事『鑒黃師』以來,鑒定光碟數量最大的一次。
李老師將鑒黃工作形象地比喻為眼科醫生,『就像是用眼睛在看病,你只管看它有沒有病,把自己當成是醫生,就無雜念。』淫穢出版物為刺激感官,著力渲染各種變態的情愛場面,天天面臨性愛觀念中的垃圾和暴力,處理不好也會讓心靈扭曲,甚至『變態』。
就像神農嘗百草一樣,為了給百姓尋找良藥,神農以身試險最終死於毒草。但李老師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就是平常的工作,沒什麼別扭和難為情的。
鑒黃時,必須心無雜念,想著這只是工作。『我們的腦子裡只有淫穢色情的標准,是不是太露骨?是不是赤裸裸地在描寫那些場面?』李老師說,自己鑒黃時就像是醫生,只需用眼睛去判定它到底有沒有病?李老師認為,他們工作的最大意義就在於減少了黃毒對未成年人精神家園的侵蝕和損壞。
針對這類工作的特殊性,記者采訪了著名的心理學專家劉樹林,他認為,大多數警察不會受這種鑒定工作的影響。因為當他將此作為一項工作來做後,就會對其進行認知上的處理,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乾擾,對眼前的一切『毛片』都會熟視無睹,只管看它是否涉及淫穢。
有另外一部分人,比如早年生活缺愛、缺乏安全感或者婚姻生活不幸福的人,長期看後,便會出現兩個極端:一種是看上癮,從片段中找到滿足;另一種則相反,會覺得現實生活中的性生活是很無聊的事情,排斥和否定性生活,使自己的性生活受到影響。
『鑒黃師』就是將辦案單位送來的淫穢光碟等一一審看,並根據內容開具鑒定結論的警察,然後由辦案民警據此作出相應處理。
早報記者肖蜀韻攝影趙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