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方總共就來了七八個人』
這樣混亂的局面一直持續到3月18日當天活動結束。18日晚,有通州微信公號發文稱,受主辦方委托通知,3月19日的風車節活動『被迫取消』,主辦方解釋,之所以活動取消是因為『3月18日通州七彩風車節活動太過火爆,游客們熱情高漲,游樂園內大部分風車被摘走,所剩無幾』。
北青報記者注意到,此前被大量轉發『集贊』的原微信文章已經顯示『被發布者刪除』。19日下午,北青報記者來到通州區運河苑度假村『風車節』活動場地,當天下午3點,活動草草結束,五六名保潔人員在場地內撿拾隨處被丟棄的『七彩風車節』門票以及殘損的風車。
『就是一個大忽悠。』不及足球場大小的草坪上,多位市民告訴北青報記者,整個活動只有風車長廊『有點樣子』,根本就沒有宣傳圖的樣子。順著市民手指的方向,北青報記者現場觀察看到,草地上僅留有30米左右的兩條草地被翻開的痕跡。另有市民提供的視頻顯示,舉辦活動時,這裡搭出了一個簡易鐵框樣式的棚,上面拴了細線,穿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多色風車,棚下可以供游人行走。『其他的不值一提,根本不能叫做「風車節」,鬧著玩似的,風車還沒有來玩的人多。』
在活動現場,北青報記者詢問度假村的相關負責人有關此次活動的細節。一名負責人介紹,『風車節』是一家公司向度假村租用了這塊場地舉辦的,『這塊場地原本常被租用辦草坪婚禮,地方不算大』。工作人員回憶,3月18日第一天辦活動時,主辦公司『總共就來了七八個人,有五六個人在門口賣門票收錢,場地裡面就只有兩個人看管』。但他回憶,當天『風車節』活動大概接待了上萬人次,『你想想看,哪有人顧上管你摘不摘風車?』
19日下午,北青報記者多次撥打活動主辦方此前預留的諮詢熱線、領票電話,但撥打後顯示『已關機』。
多地『風車節』成『大忽悠』
北青報記者檢索發現,除了此次被指虛假宣傳的『通州七彩風車節』,包括南京玄武湖、河北石家莊、河南鄭州、山東和天津等,國內至少超過20個地區正在舉辦或即將舉辦『七彩風車節』活動。
而對比各地『風車節』的宣傳圖文,北青報記者發現,多幅自稱現場拍攝的『實景圖』重復出現在不同地方『風車節』的宣傳文章中,其中就包括在『通州七彩風車節』宣傳時使用的一張顯示有左側為一張木制座椅,右側為一條風車長廊的照片。此外,『童年記憶』也成為這類文章中出現的高頻詞匯。北青報記者注意到,這些文章在被轉發時,多會出現『點贊20個』『免費送門票』等關鍵詞,疑似以此增加閱讀量、點擊數。
但和『通州七彩風車節』類似,有山東市民發帖稱,當地19日的一處風車節收取150元門票費用,『費用不便宜,根本看不到東西』。北青報記者檢索發現,除了山東,此前河南鄭州黃河博物館舉辦的『風車節』曾因現場與宣傳相差太多引發退票風波,雲南昭通『七彩風車節』活動也被質疑圈錢。綜合來看,『實景圖』與現場圖片不符,場地區域狹小,場地內模型展品敷衍了事,成人集贊免票、孩子必須購票,出示微信轉發領免費票被告知名額已滿等情況成為質疑焦點。